——写给女儿优优

林焰/特发信息

      历险磨难篇

      妈妈虽然很尽心，但有时也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母亲。今年3月26日晚上，就发生了让妈妈最为痛心和愧疚的一件事。那天，妈妈带你去泡温泉，一切都很顺利，你也特别地乖，最后却出了个大意外——你把两支小棉棒插在双耳，冷不丁地趁妈妈不备撒腿就跑。旁边一位先生“这个小孩危险”的急促呼声未落，就响起了你“哇”的大哭声，然后是你涨得通红的小脸，和左鼻口浅浅的血丝，双手还各持着那两只小棉棒。妈妈以为是你的鼻子碰伤了，可你哭诉的却是耳朵疼。肯定是弹簧门弹碰的力量将棉棒捅入了耳道！是不是耳膜破了？念头一闪，妈妈瞬间心急如焚。宝贝呀，聪明之如你，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，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。连忙驱车到儿童医院，值班医生还在手术中，护士建议急转北大医院，到北大医院时，距出事已快一个小时了，哭得满头大汗的你，早已累得趴在妈妈臂弯里沉沉地睡着了，盯着你泪痕纵横的小脸，妈妈的心也沉重得象堵了块大石头。医生的耳窥镜，打扰了你，你全身绷得象拧满了弦的发条，又哭又挺，压根就不配合检查，“耳道里血乎乎的，无法看清受伤的情况”。“先消炎吧，不管是耳膜穿孔，还是没破，都是一样的处理，注意不要进水，一个月后再来复查。”医生冷冰冰的语调，让人真恨不得扇他两个耳光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妈妈的心揪到了半空，因为随后别家的医生也是这个论调。期间，妈妈还很无奈地出了趟差，出差途中，你爸爸说你的耳朵流出了黄水，又带你去了趟医院，最后还是到儿童医院确诊了耳膜穿孔四分之一，而且发炎了。这个信息令出差在外的妈妈备受煎熬。虽然医生及有经验的人都说小孩愈合能力强，99%能自己长好，但妈妈就是怕那1%的概率发生。出差归来，带你去复诊，护士阿姨清洗耳朵时，你拼命地挣扎，“我不要打冷枪，我不要打水枪！”小小的你，在这种情况下，还不忘总结第一次清洗耳朵的感觉。再次复诊时，你知道医生用的不是“冷枪”，是用“探射灯”和你做游戏的，就挺老实地配合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男医生看，我是不习惯的，女医生看，我才习惯。”把看病的医生逗得直乐。宝宝，你真是个健硕的孩子，这次事故从发生到最后一次医生说小洞洞长满了，总共才十二天！离医生说的少则一个月、多则三个月的周期大大地缩短了。“五一”期间，事情发生的四十天左右，妈妈不放心，又带你去另一家医生复查，医生说，耳道很干净，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，他甚至怀疑耳膜根本就没有破过。宝宝，妈妈当然但愿是后者，宁愿是虚惊一场，但实实在在的伤痛，却是发生在你的身上，疼在妈妈的心里。
      还记得，有次不小心踩了小家伙一脚，你撇着嘴想哭，妈妈忙不迭地道“对不起”，“不是有意的。”你板着小脸，很严肃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妈妈，我原谅你了，可是，你要爱护好小宝宝的。” 语重心长，却一语惊醒梦中人。是呀，如果连妈妈都会伤害到你，那什么才能给你安全感呢？孩子，谢谢你的宽恕和教导。

      锻炼篇

      下雨的日子，别家的孩子可能大都是藏在室内，可下雨天于我们娘俩，却有另一种乐趣。一到雨天，只要没有雷电，我们娘俩就会穿戴着雨衣雨靴，撑着伞，专拣有积水的地方去淌，去踩，雨丝中便会飘洒出一串串银铃般的孩童欢笑声，有时候娘俩都弄得象个落汤鸡似的，招来行人一脸的诧异眼光，所幸的是宝宝从来没有因此感冒过。有时下雨妈妈有事一个人出去时，小区的保安叔叔看不到小孩都会奇怪地问，“怎么不见你带孩子出来了？”也许在别人眼里，我们是一道雨中另类的风景。
      其实妈妈并不是标新立异，磨难教育在国外是很普通的。宝宝的小雨衣雨靴，就是你舅舅从遥远的异国寄来的，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希望你成为一个勇敢的小外甥吧。妈妈只是想，自己也算是老来得女吧，如果对你娇生惯养，当妈妈老去，你还没长成时，叫你如何去面对沉重的生活？所以，只要条件许可，妈妈走到哪，都会带上宝宝，各种场合都让你经历一下，象这样的经风雨，见世面，对你只能有百益而无一害。何况，感觉雨滴的清凉，享受微风的抚慰，接受大自然的馈赠，对孩子本身就是一种热爱环境、热爱自然的最好的体验式教育，更何况，象风靡全球的儿童偶像天线宝宝一样地跳水坑，玩水花，其中的快乐是成年人根本无法理喻的。
      妈妈还计划等你再大一点，一定要让你练练跆拳道、传统武术之类的，不为别的，只为给你打下一个扎实的身体基础和吃苦耐劳的品格。
      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中的项目，妈妈就提前为你安排了一项计划外的项目：溜冰。
      有一天，看见一群孩子在街头溜旱冰，很惊讶地发现有跟你差不多大小的小不点。第一次问你想不想玩，你揺了揺头。第二次，是和你爸爸一起去的，让你试了一下教练的样鞋。在草地上，你居然站得稳稳当当，走起路来也牛劲十足，自己信心满满地便窜到水泥地面，吓得教练一把拉过来，说这孩子胆忒大了点。找到感觉之后，你说你想玩了，这正中妈妈的下怀，你老爸立即掏腰包，瞬间武装起一个“小侠女”。于是，下午幼儿园放学后，溜冰场上多了你小小的身影，你进步得如此地快，第二次就上了水泥路面，第三、第四次就滑得满世界跑了。每次妈妈下了班去看你，只要你一看到妈妈的身影，便象花蝴蝶一样地欢呼着扑闪过来，还一个劲地问道：“妈妈，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？”因为第一次妈妈来看你溜冰时，你很奇怪怎么没看到妈妈的车妈妈就出现了，当时妈妈顺口编了个瞎话，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，你便信以为真了。我可爱的宝宝，有时候你也真傻得够呛。
      每天下午，与妈妈举行了“隆重”的见面仪式后，你便很骄傲地“秀”一把给妈妈看。溜冰场上全副盔甲的你，头发湿乎乎的，胡乱贴在头盔下，脸上可能是抹汗渍的缘故，活脱脱一个小花猫脸，既俏皮又有些许狼狈。妈妈最欣赏你的“摔屁墩”表演，虽然让人心悬到嗓子眼里，但看到你四脚朝天拼命挣扎的憨态，实在让人忍俊不住。妈妈最佩服的是你摔了之后从来不哭，我想，这与打小对你的训练有关。当你还在婴孩时，无论何种原因跌倒了，只要不是碰伤了，妈妈都会要求你自己爬起来，从来不抱。溜冰场上的你，也自然认为在哪跌倒就从哪自己爬起来理所当然，所以，你很自然地拒绝教练伸来援助的手，而是按照教练的指令，调整好姿势，单腿跪立，双手撑在膝盖上，腰一挺，腿一蹬，跌跌撞撞就起来了。整个过程中，小小的人儿眉宇之间透着的那股沉着与刚毅，小小的身体所迸发出的那种能量，让大人都会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。 
      但是，宝宝，你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，就是你基本上不参加教练集中安排的训练课程，所有的小朋友都会在教练的哨声中有章有法地学习基本功，可你不，你自由自在地四处游荡，有时，还会骚扰一下人家正规的训练，教练只能以你是“最小”的对你睁只眼闭只眼。可随着新学员的加入，看到比你还小的小朋友都能规规矩矩地跟班学习，望孙女成凤的外公便很着急，怕你进步太慢，妈妈只能自嘲并安慰外公，我们是“自学”成材的典型，不求学到什么技巧，就当一个体能训练吧。

      自由自在生猛篇

      成人世界有太多的清规戒律，优优，妈妈真的希望你能拥有一个无拘无束的纯粹童年，不要那么早、那么多地受到各种束缚，哪怕因此而显得不那么淑女，不那么有教养，只要你快乐健康，一切随性就好，当然必要的公德秩序等妈妈会要求你懂得。所以妈妈在很多场合，包括在溜冰场上，就没那么严格地要求你一定要循规蹈矩。
      在少年宫上第一次美术课时，你一堂课中冲上讲台六次，或是介绍自己，或是展示自己的作品，除了第一次是老师点名上去的，其余五次都是你不请自上的，妈妈拉都拉不住。叫那些怯场的小朋友的家长，羡慕得不得了，而你的妈妈虽有几分尴尬，但更多的是有几分窍喜。
      幼儿园的家长开放日里，家长们观摩孩子们的日常表现，老师请小朋友上台当小老师时发问：“哪个小朋友来试一试？”“我！”你的声音又宏亮又干脆，小胳膊振得生猛有力，一副初生牛犊的无所畏惧！
幼儿园小小一班上台表演《字母宝宝》的节目，小家伙挂着字母“O”被排在舞台的最中间，你旁若无人地蹦蹦跳跳，又唱又笑，让妈妈简直不能理解文艺天赋和舞台经验均为零的妈妈，怎么能拥有你这个舞台表现欲是如此强的小东西。
      奥尔夫快乐音乐课的课堂，真是小家伙的开心乐园。随着音乐的律动，在与老师的互动中，小家伙次次都很活跃，基本上是老师话音一落，话茬就搭上了，搭得又快又好，甚至有些答案让人出乎意料。比如，有一次老师引导小朋友们想象用什么工具打大灰狼时，在罗列完常规的刀枪棍棒之后，你用小手比划着打火机点火的动作，说用火烧。老师问，在大森林里没有打火机怎么办，你马上回答：“可以钻木取火，象原始人一样”，同时还配合了双手搓的动作。这个答案让所有的人都为之诧异不已，只有妈妈才知道，那是因为你在少年宫参观过两次“能源世界”，看过其中的原始人钻木取火一节，但妈妈万万没想到你记住了，而且能活学活用。由此，妈妈真的很感慨什么叫“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。” 更加强了妈妈带你“走江湖”的信心。
      “虽然……但是……”，“而且”，“然后”，“不然的话”……你很轻松地运用这一系列的连词，出色地驾驭着与你的年龄似乎不符的语言，展示着你复杂的逻辑思维能力。宝宝，鲜有人会说你是个美女，靓女，但所有的人都会说你好可爱，好聪明，你因活泼大胆、能说会道、天真本我而在你的圈子里小有名气（妈妈则只能是化名为优优妈妈。小区里的婆婆妈妈一大堆，打了三年交道了，我估计基本上没有人能知道你妈妈姓甚名啥。）接触过你的人，十有八九却有人会跟妈妈说，你这个小孩太可爱了，嘴巧，应该去上《饭没了秀》节目。妈妈不以为然，妈妈并不希望你走“秀女”路线，但幼儿园却偏要给你这么一个机会。孩子，你就当成一次机会历炼一把吧，成败都是你人生的一个足音。